雪的結晶

新聞播了好幾天的強颱在今天清晨開始落雨，聽著窗外從滴答轉為淅瀝、毫無間斷的雨聲，莫名不安的感覺讓睡意全飛。在床上翻來覆去四個小時，間歇想起過去幾年遠征六都、漂泊如萍的歲月，一直都是在水患的恐懼下度過，難怪不得好眠。

還記得在台北住的第二個處所、台大後門屋齡二十幾年的小公寓，每遇豪雨就是各種漏水，走道、床上、沙發上，需要準備許多鍋碗瓢盆來接。日子久了，樓板滲出水漬，哪裡需要防範都有了標記。

在台中的六年多，除去第一間套房因為平時為了合群都住在學校宿舍，只有週末造訪所以無從體驗漏水與否，剩下二三四間則是無一倖免。其中第二和三間令人印象最深，前者位於東園巷1弄中後段，該弄高樓林立、彼此相互遮蔭，有些終年不見天日的角落，例如我住的套房，總是陰涼濕冷，每有峰面，牆壁就凝出水滴。為了逃離衣物發霉的窘境，從第二間搬到第三間、位於新興路47巷某號1樓的套房，本以為來到屋美價廉、雙套大小單套價格的天堂，沒想到住了一年多，漏水問題也越演越烈，請房東找人來修仍不見效果。後來甚至兩度面臨史無前例、如汪洋大海般的水患。災後含淚清理泡水的書櫃雜物，只好下定決心搬走。

搬到高雄後的第一個住所位在鹽埕區大勇路捷運站旁，這是我租屋多年少數沒有漏水的地方，只是管理員的台語本位主義很重，退住時又堅持要多收管理費搞得場面難堪，不然算是相當推薦的了。在高雄住的第二個地方是九如一路上的分租大樓，起初也不覺漏水，但住久了窗戶周邊又開始滲水進來，毀了一兩個紙箱的書才發現。還好管理員還算有心，反覆請人修了幾次，也讓我少繳房租，就這麼互相體諒地住了四年，一直到我離開高雄才搬走。

細數以上三都八屋，竟有五間漏水，也不知是我太衰還是租屋市場的屋況都太差。如今工作七年也三十幾歲了，一直想有間自己的房子，新舊不拘，不漏就好。但看房市、看薪水、看人生規劃，幾年內似乎都沒有機會，只能遷就現實，寄人籬下。聽著窗外滂沱的雨聲，不免覺得卑微起來。